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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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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电影】人家根本就不是乡村爱情片

    清晨六点的空, 是丝绒一样厚重的深蓝色。

    韩卓从阳台回到卧室,简单冲了个澡之后,就去楼下的24时便利店买回食材,开始准备早餐。

    其实在他刚出门时,白曦就已经醒了过来,不过却并没有起床, 他只是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仔细听着外面传来的所有声响——韩先生拎着塑料袋回家, 锅铲和平底锅碰撞, 咖啡机嗡嗡转动, 碗柜被打开,哗哗的水龙头冲洗着蔬菜。

    当食物的香气开始弥漫时, 黛西也正好打来电话。

    “早安。”她愉快地问,“我的甜心醒了吗?”

    “你的甜心还在赖床。”韩卓擦干手,“我正准备去叫他起来吃早餐。”

    “你可以让他多睡一个时。”黛西提醒,“因为他昨晚直到凌晨四点还在打电话。”

    韩卓微微皱眉:“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陪他聊的人是我。”黛西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感觉十分满意, “我们分享了许多可爱的秘密, 其中甚至包括了你从学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全部绯闻女友,唔, 平均每年三个。”

    韩先生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一个鬼故事。

    然而惊悚远未就此结束, 因为黛西紧接着又:“白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他还向我要走了你每一年的班级合影。”

    “你为什么要和他聊这个?”韩卓从牙缝里往外挤字。

    黛西庄重而又深情地回答:“因为每一位慈爱的母亲, 都热衷于同别人分享他优秀的儿子。”

    韩先生完全不想理会这句话, 他随手扯开两颗衬衫领扣,用深呼吸让情绪稳定,然后咬牙切齿地:“以后禁止你私下联系白。”

    “真凶。”黛西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用鲜红的指甲叩叩玻璃杯,“此时此刻,你的妈咪感到很伤心。”

    “此时此刻,你的儿子感到很生气。”韩卓关掉炉火,“我以为你这么早打来电话,是为了赵娟的事。”

    “哦,她很好。”黛西,“手术在今下午刚刚完成,一切都很顺利,病人的情绪也相当稳定,除了仍然有些担心赵家夫妇的安全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事能阻碍她拥抱新生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韩卓又问。

    “我?”黛西想了想,“如果你缺少一个恋爱指导,那么——”

    “我不缺少。”韩卓打断他,“ok,你可以在姨母那里待到明年。”

    “明年?”黛西还没有话,听筒里却突然传来另一个尖锐的女声,充满了震惊、恼怒、失望和控诉,“可是你刚才明明过,我外甥的婚礼会在今年圣诞节举行!”

    “明年,明年圣诞节。”黛西先是轻声安抚她,转头立刻悲伤地对儿子,“听到了吗?姨母真的非常生气,所以你介意在圣诞节顺便结个婚吗?”

    电话里传来忙音声。

    黛西遗憾地叹了口气。

    ……

    韩卓在阳台上一连抽了半包烟,也没能驱散刚才那通电话带来的心理阴影,关于学时代的绯闻女友——如果借一块橡皮也算早恋的话。他原本想向白曦解释,却又觉得这种解释很多余,毕竟那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完全没有必要刻意提起,但如果什么都不,似乎又有些……怪异不甘?

    如果放在一个月前,韩先生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居然会被这种幼稚的事困扰,然而事实无情摆在眼前,他此时的确相当心神不宁。

    “早安。”或许是听到外面太安静,白曦还是决定自觉起床。

    韩卓摁灭手里的半截香烟。

    白曦看着半烟灰缸的烟头,有些吃惊地:“你怎么了?”

    “没事。”韩卓走进厨房洗手,“准备吃早餐吧。”

    “没事你要抽这么多烟。”白曦明显不相信,这阵倒是真的担心起来,站在他身后又问,“是地下仓库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吴子刚?你昨今要去找他,约好时间了吗?”

    “和吴子刚约在下午三点,地点是垃圾处理站,我可以带你一起过去。”韩卓把汤盛出来,“地下仓库也没出事,施虽然损失了黄靖远和赵娟,不过却意外得到了钱宁,我想这对他而言不算是一次亏本生意,他还不至于因此作出什么疯狂的报复行为。”

    “那你究竟在担心什么?”白曦越发不解。

    “我真的没有担心。”韩卓把盘子递给他,“只是单纯地想抽烟。”

    白曦:“……”

    早午餐在沉默的气氛中进行,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有些心事。

    “那个——”

    “我——”

    同时开口,又同时戛然而止,更尴尬。

    “你先。”韩卓示意。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等会我们是瞬移去垃圾场吗?”白曦问,“就好像是第一次那样。”

    “如果你愿意的话。”韩卓点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白曦继续举手。

    韩卓笑着把他的手压下来:“这里不是课堂,你可以随便问很多个问题,只要我知道答案,一定全部告诉你。”

    “任何问题哦?”白曦挑眉。

    韩先生心里泛起一丝丝不妙,又想起了学时期的绯闻女朋友。

    于是他郑重警告:“但不许无理取闹。”

    白曦眼睛一弯:“哦。”

    韩卓捏住他的鼻子:“也不准出现这种表情。”

    “你真是一个很不讲道理的老师。”白曦笑着挣脱他,“我是想问关于瞬移的事,为什么只能在大楼附近才可以,还有,要是上次我心里想的地方是美洲非洲大洋洲,那我们要怎么回来?”

    “第一个问题,”韩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瞬移只能在大楼附近进行,最早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我只有学三年级。”

    不想上语文课,所以背着书包翻出学校,一个人到处乱逛,最后不自觉就走到了那处大楼——或者得更确切一些,那时还没有大楼,只是一片低矮的厂房。

    “那里有很多很大的水泥管,像是一个个隧道,我觉得很好玩,就在里面爬来爬去,结果不知不觉就玩到了黑。”韩卓继续,“我当时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要坐几路车回去,就坐在那堆水泥管道上想,要是能立刻回家就好了。”

    结果他就真的从而降,出现在了黛西面前。

    “阿姨一定很惊慌。”白曦猜测。

    “她的确惊慌,但那种情绪也仅仅维持了几秒。”然后就换成了不可置信和欣喜若狂。

    白曦:“……”

    从那之后,黛西就带着年幼的儿子,开始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实验,却再也没有找到第二个能让韩卓瞬间移动的地方。至于具体原因是什么,亦无从得知,只知道那处厂房虽然先后经历了三次拆迁改建,从工厂到公园、再到现在的中档写字楼,却都没有对瞬移产生任何影响。

    “所以那应该是一股来自地底深处的力量,又或者是磁场?”韩卓继续道,“而且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地方绝不应该仅有一处,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而已。”

    “只有你能瞬移吗?”白曦继续问,“我是,在所有异能者中,只有你能感知这股力量?”

    韩卓点头。

    “那第二个问题呢?”白曦帮他加满红茶,“理论上来,你岂不是可以直接瞬移回另一个星球?”

    “我甚至都不能瞬移去另一个国家。”韩卓笑着回答,“我和黛西试验了大概几百次,最后发现瞬移范围只能以那座大楼为坐标,向四面扩展一百六十公里左右,而且必须是曾经去过的地方,至少要能在心里勾勒出目标地的大致场景。”

    “可垃圾场是怎么回事?”白曦疑惑,“我并没有去过那里,更没有想过要去那里。”

    “但你当时在想要去哪里扔垃圾。”韩卓,“没有明确目的地,而又很想做一件事时,结果就是这样。”

    “随机的,任何一个可以扔垃圾的地方。”白曦点头,“ok,我懂了。”

    “要再来点茶吗?”韩卓看着他的空杯子。

    “不要,我去煮杯咖啡。”白曦打呵欠。

    “怎么这么困?”韩卓随口问,然而话还没完,他其实就已经开始后悔,果然在下一刻,就听到白曦回答:“因为我昨晚一直在和黛西打电话。”

    韩先生和他对视:“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的电话内容?”白曦谆谆善诱。

    “不想,你可以自己独享这个秘密。”韩卓站起来,“我去帮你煮咖啡。”

    “拜托,可是我很想。”白曦跟在他身后,“而且今是周末,老板下班,老师也下班,所以我们是平等关系。”

    韩卓取出咖啡豆。

    “咳。”白曦清了清嗓子,“你——呀!”

    韩先生单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轻松环过他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白曦笑着挣扎。

    韩卓大步走到客厅,把人按在沙发上:“好好看电视。”

    白曦憋笑:“哦。”

    看着他得意而又幸灾乐祸的表情,韩先生觉得很是头疼,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就好像是有了一个把柄,被眼前这个坏蛋握在了手中。

    但至少有一件事是值得庆幸的,那就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因为昨晚琳达的“烛光晚餐”和“情侣”而发生改变——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那就足够了。

    至于更深的层次,韩卓暂时无暇顾及,他还有其余许多重要的事要做。

    下午三点,两人准时抵达垃圾处理站,依旧是难以令人忍受的气味,以及死一般的压抑沉寂。

    吴子刚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看起来心情很好:“我已经接到了黛西夫人打来的电话,感谢她为娟所做的一切。”

    “只有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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