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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至死方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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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晓从后走出,目光落定在我脸上时我就知道她是真的已经清醒了,“季苏,很抱歉让你担心了。”我走近两步不确定地问:“你没事了吗?”

    成晓摇了摇头,“我没事了。这次是我太过急进鲁莽了,差一点害得你都陷在了我造的梦境之中。”我微微一震,还没有所反应莫向北先质问出声:“什么梦境?”

    静默一瞬,成晓微垂了眸道:“当时我也发现将你沉陷在其中了,可是又无可奈何,幸而沉得不是太深,被你丈夫给唤醒了,否则可能你要陪我一起留在里面了。不过,”她顿停住,抬眸凝向我,“你也别害怕,只要尧哥来我们就都会没事的。”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向了那个男人,听见她又浅声道:“还没向你们介绍,他叫盛世尧。”

    我问:“是你一直在找的人吗?”

    看到成晓的眸光顿时变得柔软,朝我点了下头:“嗯,是他。”

    而这时那个叫盛世尧的男人轻沉开口:“这段时间多谢你们对小小的照应,不打扰各位了,我们先告辞。”可成晓却拉住了他,“尧哥,有个事……”

    我们又重新回到藏房内,不过这次换我坐下。在成晓的要求下,她的丈夫盛世尧正为我把脉,而他们三人都分站在门边静望着。

    我猜测这个男人可能是医生吧,把脉的手法是中医里面的,不过我没有太抱希望,倒不是说不相信中医,而是西医讲究一个成效见快,中医则是主在调理。切脉查出根源了也至多是开副药让我喝着吧,心里这么想着时却没料盛世尧突然开口令:“闭上眼,摒弃杂念。”

    我出自本能地对上他的目光,却感觉看进了一个深潭里,里头没有半分情绪却莫名有种力量让你按照他的话去做。我闭上了眼睛,敛空思绪,只觉眉心突然有一道凉意钻入,随即就像是有形的气流在脑中盘转而开,使得整个脑袋都感到清明惬意。

    正觉享受时,突的那道凉意一空,然后听见耳旁浅沉的声音道:“好了,睁眼吧。”

    我睁开眼时刚好看到盛世尧站起了身,莫向北立即走近过来急问:“如何?”但盛世尧完全无视他,径直走到了成晓旁边,“可以走了。”

    成晓看了看我,还是为我问出了疑惑:“她那脑中的结能解吗?”

    “结早已散,何来能不能解?”

    我心头一震,没法再淡定:“你说什么?”成晓也觉困惑:“尧哥,怎么回事?”

    “她的脉象一片平和没有任何郁结之处,我探她眉心只感觉到一股残余的气流,她脑中的结早就已经散了,自然没有必要再让我动手了。”

    听着盛世尧如是说,我的脑中只反应出四个字——怎么可能?

    就连K也都不相信:“不可能,我之前为她做催眠理疗时有很明显的郁结症状,甚至前期她已经出现暂时性失明和耳聋症状,证明那个结已经压迫到她视觉神经,不可能会突然莫名其妙就消失的。”

    然而盛世尧反问了两句:“什么时候替她做的催眠?判定她的这个结是什么引起的?”

    “几个月前,她当时因为遭受刺激而沉睡足有两周之久,她的结是因为被下心理暗示而长期无法解开所形成的。”

    “下心理暗示的人呢?”盛世尧又问。

    这次是我出声回答:“死了,这是一个死结,至死方休。”

    盛世尧:“好一个至死方休!你们用的术语是叫心理暗示,其实它有个更贴切的名字叫死咒。就是一道指令把两个人绑定在一起,除了死亡没人能解开这道指令。”

    我在心中回味着他的话,“死咒”两字或许真的更贴切,只是解法与当初沈熹说得有些出入,沈熹是说这道指令是必须我要爱上他,而盛世尧却说是除了死亡就不可能解开了。

    等等,除了死亡?我惊站而起,不可置信地瞪看着盛世尧,“你说得是真的吗?”

    他平静而回:“看来你也已经想到了,所以根源就不用我再继续解释了。总之现在你不用再为这件事困扰了,它已经不会再威胁到你。”

    我刚动了下嘴就又被他截断:“不用感谢我,就当是替小小回报你。”

    成晓走上来抱了抱我,在我耳边轻语:“他就是这脾气,你别见怪。我们就先走了,以后你有事可以找我,还有,祝你幸福。”

    我目送着他们走出视线,心头的震撼使我久久不能平静,也说不出挽留的话。K似有什么想问的追了出去,室内就剩我和莫向北时我苍茫而问:“你明白他那意思吗?”

    莫向北眸光闪了闪,比我要来得镇定:“等婚礼结束后立刻去医院检查,确定了再做判定。”深知他在这件事上一定会谨慎以对,可是……如果盛世尧说得是真的,那“至死方休”的定义便是,沈熹以死亡来终结这一切!

    我没法不为这个可能而动容,当初在亲眼目睹他死在眼前时,除了惊骇便是深深的绝望覆顶,它足够将我神智摧毁。因为但若他死,那就意味着我脑中的结永远都不可能再解开,可是刚刚成晓的丈夫却告诉我已经消散了……

    到这时我才忽然想起成晓形容她的丈夫盛世尧用了一个什么样的词汇——超凡。

    之前我心念所想而过就能立即被他窥知到,当初成晓还在失忆的时候也曾为我搭脉,然后说是探不出有异常,又说自己褪化了。这些种种加在一起揉合,使我越来越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可是我却在已经痊愈的可能里找不到一丝喜悦,反而沉浓的悲哀从心底滋生。

    沈熹,这难道就是你要的?你在十一年前用一道枷锁将我锁死在笼中,而今又为什么要以死亡来解这道枷锁?

    忽而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故事让人沉睡,一句话让人醒来!

    我急抓住莫向北的手臂,“我们去吴市。”

    自从决定定居费城起爸妈就把吴市的房子给卖了,不过每隔两年会在清明的时候回来祭祖,反倒是我已经很多年没回来家乡。

    与莫向北同回故土,心中多少有些乡愁在弥漫。当然在来之前,我已经在S市的一级医院做过全身检查,脑科专家亲自做的,确定我的脑中不再存在化不开的结。

    依着记忆我找到了吟秋别院,抬头看那牌匾时诸多回忆涌上心头。仔细算来这家道馆也已经成立有十几个年头了,城市改建发生巨大变化,它却依然座落在这里没有变动。

    我们迈过门槛走进去,前台后面的一位中年阿姨站起来询问:“你们是要来报上防身术班吗?”我迟疑了下点了点头,走过去道:“请问有没有儿童防身术班?”

    “你孩子多大了啊,我们必须是要年满五周岁才可以报。”

    我撒了个谎:“刚好满五周岁了,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场馆吗?”

    “可以,我带你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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