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斗智斗勇

气味有些难闻，怕是昨晚守夜的人给族长把尿的夜壶还在屋里。

    “弟妹，你先坐会儿。”古清水倒也没觉得啥不好意思的，直接把床后面的夜壶给提了出去。他爷爷不喜别人进屋，这屋里的一切也只能他自己来，这一早的他被族长的情况给吓的，急冲冲的跟在张静柔身后就去了古家，踏进屋子时他才想起夜壶还在屋子里呢。

    “哦。”张静心应了声，直接走向族长的床边，在他露出的手腕搭上 脉。张静心静下心听了会儿，脸色一沉又给族长检查了一番后也不等古清水回来就出了屋子，在门口碰见了村书记的婆子说了句她先回去了。

    村书记婆子也不知张静心过来是要干嘛，伸手拉着她留在家里吃早饭。张静心忙说不用，开什么玩笑让她和张静柔一个桌子吃，她可不想倒了胃口。张静心可是很记恨她这位堂姐的。

    本来她打算用些手段让张静柔留下这山沟沟里的，可现在不用她动手，这张静柔就嫁给了古清水，说实话张静心是有些失望的。但她一想到这位自私又有野心的堂姐，怕是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一辈子，心里就觉得无比的爽。

    古清水会放不放张静肉走，张静心不知道。可她知道张静柔再也不可能嫁给上辈子的那个男人了。

    那男人的家里不可能让男人娶个二婚的女人，张静心觉得这才是对张静柔最大的惩罚，一个乡村农妇与豪门贵妇的差距，这可都是她好堂姐自己作的，她啥都没干心里甚至有些失落。

    她的宝贝死，她的人生转变，张静柔可是掺和了不少。

    张静心出了村书记家后，没打算回古家，直接向山林里走去。她现在可是有了进山的由头，她男人现在可算是没法子拦着了，现在的卫生所里可没啥中草药，她得进山采才成。

    小南山张静心一别多日，再次进来她心里有颇多感慨，她挖的几个陷阱早已不成样子，有的里面甚至有野物腐烂的尸体，让收拾陷阱的张静心心里一阵恶心和难过。

    可是再难过也没法子，这野物和她男人相比算得了什么。

    唯一让张静心开心的是溪边浅滩和水草里的野鸭蛋还是挺多的，她捡了好一阵子才算马马虎虎的捡完，足足有大半水缸。张静心在m省时，王婆子告诉她鸭蛋和鸡蛋的表层最好是不要清理，这样不容易坏。

    所以这次的野鸭蛋张静心就没再清洗，倒是省了她不少事情。山林里的秋风还是有些清冷的，张静心缩紧身子竖起耳朵向四周探索着，栗子树上硕果累累，还有不少野山桃树啥的挂满枝头。

    张静心忙得不亦乐乎的在树下捡着没坏的果实，若不是她身上的大姨妈不方便，她早就兴冲冲的爬上了果树采摘。好吧，就算没爬上树张静心的收获也是颇多，反正蚂蚁搬家是不及她来的快，还得她驱赶迫害了不少。

    当然她进山采药也是正事，昨晚她躺在床上等她家木头时早已把银袋里张家老祖留得方子给翻了一遍，这草药就是寻常见的，挺容易寻的。其实在哪个山头都能采到，只是熬药的工序比较繁琐了些。

    张静心想着若是能弄到炉鼎就好了，说不定她可以事做做丸，那样的药效更好不说，也不用天天的三次麻烦的熬草药。可是这炉鼎上哪弄去？她这辈子可不想当啥出头鸟，只想着守着木头过她俩的小日子。

    反正往后的十几年里，张静心觉得还是安分点好。

    在小南山搜刮了一阵，张静心就打算回去了。除了担心她家木头回来见不到她人着急，另一方面她还想把这些草药熬好给村书记送过去，今天算是又去不了真镇上了。

    对于大姨妈这次的来势汹汹，张静心还是有些幽怨的，因为昨晚她又不得以的染红了一圈。

    上辈子她在大槐村来大姨妈时是和这里的农妇都一样，用的草木灰，张静心知晓草木灰有它一定的可取之处，可经历了上辈子，作为产科医生的她用不下去。张静心这辈子说起来有些神经敏感，尤其在孩子和她身体方面。

    她想给她家木头生娃，了却上辈子的遗憾。

    “你去哪儿了？”张静心刚进古家大门，就听到男人沉着声问。

    “去了趟山里，给族爷爷寻了些草药回来。”张静心又耍起了小聪明，没说自己去了那座山，嘿嘿。没被发现她打算装傻到底。有时她家木头的念叨真让张静心有些头疼，其实他的担心和关心张静心都知道。

    可是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她不想这辈子让她家木头一人辛苦。

    “是吗？”

    “恩，不信你看。”

    古淮山见媳妇儿身后的背篓里真有些草药，脸色好看了不少，可当他瞅到草药下的山桃时，脸色忽的又拉了下来，大槐村他生活了十来年，哪有果树他心里一清二楚，这周边能采摘的怕早已被村民给拦光了，哪还轮得到上她媳妇儿去摘。

    “去哪儿了？”

    “山里啊。”

    突地天旋地转，张静心被男人抗上了肩，大步走向了小西屋。背篓被孤零零的留在了大门口处，张静心的脑袋迅速翻转着，想来想去不知自己哪里又惹毛了男人，男人一夜未归她还没和他算帐呢，他倒是先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

    “古淮山，你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

    “我身上不舒服，你这么瞒干，不怕血染你一生。”张静心使出杀手锏，她身上的姨妈可是很汹涌的。

    “你这小东西，给我安分点。”古淮山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后大手很不客气的拍上了张静心的小屁股。

    “我说真的，你快让我下来。”话说这时的张静心真的有些慌了，她明显的感觉自己身下的一波强流涌动，若男人还不放她下来，怕真的，真的会血染到他身上。

    “你.....”古淮山心里对媳妇儿撒谎的火气旺的很，再加上昨日的事情有些不顺，气的直接关上了房门放下了张静心，张静心还来不及逃离就被男人给捉住了双手，双腿禁锢着让她动不得任何他掌控着。

    “你啥你？我还没问你昨晚去哪儿了？”张静心气呼呼的瞪向古淮山，他不高兴她还不爽呢。

    “办事。”

    “哼，你个骗子，就知道欺负我。还说再也不会骗我，古淮山你的话没信用了。”张静心动不得，用纤细的小食指狠戳着古淮山的胸口，她也担心他啊，胳膊伤了，腿伤还没好全却在外一夜不归。

    “对不起。”

    “对不起有啥用？你的腿伤能好，还是你胳膊能动？”张静心恶狠狠的咬上男人的薄唇，惩罚他的不守信。

    “有些事儿必须得有人出面解决，清水走不开，我不能看着不理。”古淮山解释着，他也是古氏一族的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出事儿装作不知吧，他大爷现在是不能再随意出村子了，那个李秀珠母女是什么目的他们也得整明白，心里得有些数才行。

    再者他这次为何出去这么久，古淮山自己也很无奈的，因为这李秀珠母女竟是睡在了古老二镇上的家里。镇上的这间屋子是古老二两口用几代粮食换来给古建业上学住的，房子不大，住着一家三口绰绰有余。

    但这李秀珠母女带着一行人却偏偏住了进去，古淮山可是当兵的，哪会看不出其中的古怪。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这李秀珠母女住进古老二那的目的不纯，她们是冲着古建业去的。

    若提到古建业，古淮山唯一想到的是他被关进过祠堂，可这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应该不值得那对母女上心才是，可让他意外的是她俩还真的问了古建业在祠堂的一些事情。

    古淮山在古老二家的屋顶上听了大半夜才算是弄明白，这李秀珠的妈怕也是多次进去过祠堂。不然怎会清楚里面的摆设和东西的位置，引导着古建业回忆着。古家祠堂古淮山进去过几次，可里面具体啥样有啥东西他模糊的很，只记得一排排祖先的牌位。

    古淮山第一次进祠堂时他爹跟他耳提面命道：祠堂里不得乱看，不能乱动，更不得乱说。

    这李秀珠她妈是族长的小闺女，她怕是经过祠堂不少次，定是做了啥事儿惹怒了族长才会被浸猪笼。

    古家祠堂可是女人不得进的地方。

    族长会气晕过去，怕是跟这位浸猪笼的闺女拖不得干系，可他蹲了一晚屋顶，也没见到媳妇儿嘴里的那个早该死的表哥---古青玉。

    “呵，你能帮上什么？我不是跟你讲过，古青玉挺厉害的吗？你手脚都伤着，逞啥能？”这些事儿他们躲还来不及，哪有上杆子往上冲的道理，不然她为何那么热心的救治族长。

    “媳妇儿，你裤子湿了。”古淮山认真的看着张静心，大手还搭在张静柔的小屁股上动了两下。张静心此时也感觉身下温热的很，黏糊糊的贴在她的皮肤上，好不难受。

    “等会再找你算账。”张静心拍掉男人的大手，打算处理自己一身狼狈。

    “我帮你。”男人熟练的把张静心的裤子给退了下来，抄起水瓶给水盆里添水，一气呵成的让张静心傻站着不知该怎么办？虽然第一晚男人帮过自己换草纸，可这大白天的退她裤子的可让人挺羞耻的，他怎么能这般面不改色的给整完了。

    “这是白。。。天。”张静心低垂着脑袋，双手挡着下身烫红着脸说。

    “我知道，礼尚往来。”

    张静心实在有些跟不上古淮山的思路，什么叫我知道？又什么叫礼尚往来？

    “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古淮山边说大手边拦着张静心的纤腰，准备抱她过去。

    “不...不用，你..出去，我自己来。”被男人的无限的下线给惊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张静心急忙道，她才不要让男人碰那些东西，她宁愿死也不要。这么羞耻的事情她自己来。

    古淮山站在床边不动，紧盯着张静心瞧。

    “你干啥这事？”

    “你今天去哪儿还没说清楚。”

    “去了山林，我有说。”

    “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

    “你去哪儿了今天？”

    “山林！”张静心火大的吼了句。

    “看来我还是帮你吧，瞧你半天也收拾好。”古某人漫不经心的睇着狼狈不堪的女人说，他就不信听不到实话。

    “......”这时的张静心才明白，男人在逼供。

    “说吧，今天去哪儿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我的事儿，我问你去哪了？”

    “你不都知道了吗？”

    “你答应过我什么！”古淮山勾起嘴角冲张静心笑的温柔。

    “可是得去采药，不然族爷爷咋办？他今天情况有点不好。”张静心搬出一早想好的靠山。

    “你可以等我回来，需要什么我帮你弄回来。”古淮山冷声说了句。

    “你可是从昨晚起就不见踪影了，我还没问你一晚上都干啥去了呢。”张静心也不逞多让的驳了回去。

    “媳妇儿，咱不能好好的呆着别折腾么？”古淮山有些无奈的叹息道。

    “可是我呆着也无聊啊，若你明知道能拿到吃到，却还能忍受空肚子吗？”张静心若不是为了给他俩存吃食，若是她死的那个年底。男人说什么她都愿意听的，可现在是70年代，要傻缺啥的年代，她能不心动吗？

    再过两三年会更加难熬起来，不管是部队还是整个h国，洪涝和干旱会再次袭来，还有部分地区的地震，本就缺乏的物资会更加的紧张起来，若可以她也不能在山林里讨生活。

    “.....”古淮山无言以对。

    可他怕，他爹死时也这么说。他说村里傻，明知道小南山里有吃的，却饿着肚子等死。可最后饿着肚子等死的没死，他却留在了小南山再也没出来。

    “山哥哥，你若怕我有危险陪我一起好了。”张静心见男人脸色有所松动，再接再厉的说。

    “你.....就不能好好呆在家吗？”

    “那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族爷爷出事儿吗？”

    “.....”

    “族爷爷若有啥事儿，这古家怕也跟着乱成一锅粥，山哥哥应该心里也清楚。”

    “你留在家里，我去小南山采药。”古淮山不愿小媳妇涉险，但他也不能见死不救让族长就这么去了，族长对古氏一族有定心的作用，李秀珠母女明显是冲着古氏祠堂来着，族长不能有事儿。

    “山哥哥，你不认识药材，还有就是你也不知晓长在什么地方。”说到这张静心仰着小脸得意的说。

    “呵，反正你还要进去就对了。”

    “恩，是不得不去。等会儿我还得给族爷爷送药呢。”

    “过几天你还要不得不去镇上处理你手里的那些布匹吧。”古淮山没好气的说。

    “你....你怎么知道。”

    “不准去，老是呆在家给族爷爷熬夜。”

    “是不是镇上出啥事儿了？”

    “跟你没关系，记住我的话。”

    “可....”可她手里的那么多，该咋办？那可都是她用粮食换来的啊。

    “没啥可是的。”古淮山揉着眉心，严肃着脸道。

    “好吧。”张静心怏怏的应了下来，男人不让去就不去，若一直反驳他张静心怕他真的火大的不让她进小南山。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一般她男人也不会多加拦她，比如孙小红那就是如此。

    收拾好自己后，张静心出了屋子准备把背篓里的草药给清理出来。

    “咦，我的药去哪儿了？”张静心火大的嚷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