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兄弟相见不相识

，咱们赶紧下山。”古成河现在满脑子都是能下山了，终于可以下山了，根本没想儿媳妇儿话里其他的意思。

    古淮山接着又扛起了张静心在她的小屁股上有轻拍了两下，让她老实些别再乱讲话了。古淮山和古成河俩父子的速度很快，这一路上倒是没遇到啥其他的危险，可张静心的神情却有些不安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前方是有危险的，那个危险曾经还被自己调戏过，狼群！

    月前她还从人家狼群嘴里顺走了四头野猪肉呢，整得那堆东西还有不少留在她的银袋子里，这些她都还记忆犹新，这次他们可是隐身的法宝可用，这狼群他们该怎么办？

    刚刚路过小溪边时，里面古成河打开陷阱一看还发现了几只肥硕死了不久的兔子，那边浅滩上的野鸭蛋也捡了不少，这下越是靠近那个小丘处，张静心的内心越是忐忑不安。

    她的心底在不停的嘀咕着：果然老话说的好，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而此刻张静心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最佳的写照。

    “咋了？”古淮山感觉到肩上的躁动，边走边疑惑的小声问，其实他心里清楚小媳妇儿担心什么，她在林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对他讲过，所以对她的担心古淮山心里还是有底的。

    “狼。”张静心怕被前面正喜气洋洋，斗志昂扬往下走的古成河听到，小声的在古淮山的耳边道。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古淮山安慰道，他们当兵的若是天天担心这担心那，说不定没上战场就被自己吓死了，他们相信的是现实面对的，对于可能出现的会加与防范，但却不会投入过多的精力在上面，因为有些事情是你担心也没用的。

    张静心可不懂这些，她这辈子担心的事情可多了，比如古淮山的生死，比如她的身体，比如周边众人的情况，她很怕一不留神就会影响到她和古淮山的命运，既然她男人已经知道，她也不必再多说什么增添他的烦扰。

    张静心抬起脑袋向前方张望警戒着，可惜今日狼群并没有很给她的面子，出来迎接她的打驾，他们三人一蛇安然无恙的出了小南山。

    其实刚走到小南山外围，他们就被附近割野菜的村民给发现了，大家都好奇的围了上来，对于满身胡子邋遢的古成河并没有几人能认出他来，他也懒得解释。站在人群里听着大家七七八八的围着古淮山和张静心说舌。

    “大兄弟，是哪个村的？咋混成这样子。”开口的是古老二，他来村里寻李幺妹，被跑回村里的人一声吼给引了过来，这进了小南山可从没有活着出来的，这木头和他媳妇儿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咋不让村里的人好奇呢。

    “附近的。”古成河对自己这个小了好几岁的弟弟不知该如何说话，心里酸冷是真的，这可是他生活在一起快三十年的弟弟，竟然不认识自己，是不是很讥讽，“大兄弟”呵呵，古成河在心里冷笑着。

    他很想冲古老二吼道：“俺是你哥，你这瞎了狗眼的东西，竟然连亲哥都认不出来了。”

    “古老二，木头回来了，你咋竟是和那老汉搭话，不过来关心几句呢？”村里谁不知这古家的窝心事儿，见到古老二畏畏缩缩的不敢过来，村民们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嘲讽他。

    话说这下可有戏唱了，听说那李幺妹为了能让张大妮松口嫁给牛建国，竟然一口把古家的宅子说让两人做新房，这房子说到底是古家的，古老二怎么说也是这木头的亲二叔，于情于理古老二住也没人说啥。

    可问题这古老二已经和木头分了家，听说人出事儿就回来讨这事儿本就做的不地道，可他们竟然还大言不惭的想把这宅子送给牛建国和张大妮做新房这就过分了，这两人一个姓牛，一个姓张，凭啥住在古家的房子里啊。

    这别说村书记不同意了，这古氏一族谁都不愿答应啊，这房子就算废在大槐村离，也比便宜给外姓人强吧。

    而现在就好了，木头回来了，看这两人还如何打古家房子的主意。

    “木头，你.....还好吧。”古老二心里清楚自己在古淮山面前有多没脸，可这村里谁不认识自己是木头的亲二叔啊，人都回来了，他站在人群里一句话不说那也不是事啊。

    “托二叔的福，还成。”古淮山倒是没有怪罪古老二的意思，相反他的心里还有些感激，若没有这么多糟心事儿，说不定他还不能遇上他爹和媳妇儿，这说来说去，中间多少都有古家那堆糟心事儿的影子。

    现在的古淮山心底感激多余怨恨。

    “那就好，那就好。”古老二连连呢喃着点头。村书记一家急匆匆的赶来又是让这小南山边缘一阵热闹，最是激动的莫过于村书记，他指着古成河，满眼的不可置信，瞪着昏黄的眼珠子盯着古成河不放。

    声音颤抖着唤了句：“大河，是不是你？”村书记和古成河可是从小的玩伴，俩人的关系可真的是好到穿过一条裤子的，年纪相仿，又是古家的长子，再加上族长对古成河的喜爱，换句话说古成河小时候算是养在族长家的。

    古老二小时候身体不好，古淮山的爷奶的忙着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儿子，哪还有空照看古成河，一来二去族长看着古成河可怜就常常把他给接回家，直到古成河十三岁才算在古家安札下来。

    “大山，是俺。”村书记的一句大河，说来是对古成河的讽刺和对古老二的一记猛击，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除了儿子第一个认识自己的竟是这老小子，古成河老泪纵横，他这么多年的委屈像开了伐一样，汹涌猛烈的向外涌出。

    “大.....大哥？！”古老二被一句大山给吓得腿软着地，这村子里二十年前基本上都没人再叫村书记大山了，除了他亲哥古成河例外，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在人们心里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还活着回来了。

    他大哥回来了，那他该怎么办他以前依仗的是什么，现在都成了他的催命符，夺命刀，若是被他大哥知晓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古老二根本不用去想，以他对古成河的了解，定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不可。

    “哼。”古成河可一点都没给这个认不出自己的一母同胞弟弟面子，直接冷脸哼了一声。

    “走，去俺家，跟俺好好唠唠。”古成河这一回来，村书记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他爹喜欢古成河，说不定让古成河和他好好说说，原谅自己也或许说不定，这些日子他都不太敢回家，家里虽然他爹躺着，可他儿子却没给过他一点好脸子。

    今天更甚至说：“爹，你敢把木头的屋子给古老二试试看，看俺敢不敢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你请家法。”村书记心底清楚他为何能当上这个书记，还不是因为他是族长的儿子，而这大槐村团结一心是因为什么---他爹的威信啊。

    要不然这村书记是谁真说不准。

    “好，好，好。”古成河和村书记勾肩搭背的走了，一眼都没给古老二这个亲兄弟，村里人围观愣住的古老二一阵讪笑，良久反应过来的古老二倒是激灵的撒腿就跑，张静心回头睨了眼他的去向----镇上的方向。

    刚才她竖起耳朵可听到说这古老二来大槐村是为了寻李幺妹，这李幺妹的大儿子牛建国把知青点的张大妮给祸害了，正关在村委会边上的牛棚里呢，若这边还没整出个说法，过两天村委会就会按照流氓罪给交给镇上去了。

    其实村委会也不想把人给交上去的，怎么说村里出了个耍流氓的都不太好听吧，更何况这类事情一旦交上去，那这人的性命都会跟着没了，一般若不是万恶不赦的罪证乡里乡亲的都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人民内部矛盾自己解决。

    在大多数人看来，只要这张大妮点头嫁给牛建国，这人也就没事儿了，可问题在于这张大妮不愿意嫁给牛建国啊，这也是为何李幺妹着急上火天天跑回大槐村的原因。

    虽然镇上给安排了工作，还没干两天就这么请假回来可能被领导盯上记过，但和儿子牛建国相比，李幺妹都觉得不算啥。她现在就差跪在张大妮面前求她答应嫁给牛建国了，只要她肯答应嫁了，她说什么李幺妹都能答应。

    对于张大妮，张静心除了遗憾不能帮上她什么忙外，别的也不能做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是对是做都是自己的路，张大妮从来都不是个笨姑娘，那条路对她好，她应该心里有数。

    上辈子她因为被牛建国给祸害自杀，这辈子提前了差不多两年，会不会再自杀张静心不知道，想了想张静心觉得应该不会，因为那个让她自杀绝望的那个男人还没出现。

    对于那个张大妮和张静柔争锋相对，一心想获得狼心的男人，张静心是不削的，那个男人说到底也是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还有一张会讨人喜欢的嘴而已。袁强你说这辈子张大妮和张静柔都嫁了人，你还能如何花言巧语的骗谁？

    据张静心所知，这知青点的女知青现在想想，都是有主的了。

    张静心跟着众人来到了村书记家的屋子，但围观的村民却没有再往院里走进一步，因为大家都很敬重的族长此刻正病着，需要静养，再多的好奇之心也被这道门槛给阻挡在外了。

    张静心刚进到院子，就被张静柔给拉住了，古淮山冷眼一瞥，让张静柔的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说来她对古淮山还是有点惧怕的，这古淮山和古清水可不同，或许是上过战场的原因，不知为何总让张静柔感受到某种杀气在身边环绕着。

    “你咋回来了？”原本张静柔想问的是你咋还活着？可话到嘴边就成了这句，谁让那个冷面就站在张静心身后紧盯着这边呢，说张静柔对于张静心有多关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为了份回乡名额能痛下杀手的人，你能奢望她会对被害者有关心？

    “我不能回来吗？”张静心好笑的反问着，她这堂姐还真逗，她咋就不能回来了。

    “我不是这意思，你不是进了小南山，咋出来的？”张静柔好奇的是这个，她来这大槐村可是有两年多了，从未听说有人敢进去过，她这堂妹大半夜跑进去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她怎能不好奇。

    从小张静心就是替她解惑跑腿的小跟班，虽说这跟班不是自愿的，但是在张静柔看来被强迫的跟班还是跟班，她从小的自信大多来自于张静心的自卑懦弱，张静心就想像花朵边的绿叶衬托着她这朵娇美的红花。

    “走出来的。”说话是门艺术，张静心忍不住打起了浑。

    “.....”张静柔却有些接不住这话，这话是没错，可她不是想问这个啊，她想问的是张静心如何从小南山脱困出来的。可是她急躁归急躁，却不该在这么多人前表现出来，张静柔不停的深呼吸，不断的在脑中催眠告诫自己，别上火，别上火，张静心现在有人撑腰，她动不得，不能动，不能动....

    “弟妹，你终于回来了。”古清水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的心烦才出来的，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搭理家里的谁，本来古清水一直觉得围绕在古淮山身边的糟心事多，可现在想想是他太天真了，其实他和古淮山身边的一样糟糕，只是古淮山的那对事情在明，而他该面对的被隐藏了起来，现在那些事情再也藏不住露出了真面目，古清水到现在还有些无法面对那些糟心的事情。

    而他也明白自己的亲爹是不可能丢弃那个孽种的。

    “恩。”张静心轻点了下头回了句。

    对于古淮山，古清水无声的走了过去，恶狠狠的走了过去给了他两拳，然后伏在古淮山的肩头久久抖动着双肩，男人的友谊张静心不懂，但是有一点张静心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大槐村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像古清水这么对待古淮山的人了吧。

    那日古淮山失踪古清水没出现，张静心一点都不怪他，族长是古氏一族的支柱，若他有什么事情，怕这大槐村也会跟着动荡不安，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他们理性的看待问题，而不会冲动的感情用事。

    “啊.....”这时村书记家门口突然闯进了一人，直接奔古淮山奔去。

    院里众人见到这个身影反应各有不同，张静心捏紧小手，冷眼狠瞪着她的身影，而村书记和古淮山古清水不由地看向古成河，脸色顿时变了，这梅子啥时候不好来，这时候来干啥？

    村书记猛地的也不顾啥形象，直接抄起梅子让门外一丢，别怪他心狠对待她这么一个女娃子，可这女娃子最近干的事情实在让村书记对她怜惜不起来，甚至村书记觉得那女人生了梅子就是来讨债的。

    大河前脚刚入他家门，这丫头后脚就跟了过来，这谁带过来的？

    “这女娃子是谁？长得挺面熟的？”古成河走时可没听说村里那户人家生了不会说话的女娃子。

    “呦，大河哥你还活着呢，这么多年躲哪儿去了，让大家伙每年都往山上跑去祭拜这可不是折寿么？”村书记一听这声音，就心里明白这梅子是咋回事儿了，他这小妹咋就不死心呢，他爹都被气的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还来这干啥呢？

    “小妹，你也不差啊，浸猪笼都没死，俺这哪能跟你比。”古小妹从小就不得古成河的喜欢，虽然她在族长那儿很是受宠，可不知为何他从来就不喜欢这个骄横心眼小的女娃子。‘

    对于她被族长给浸猪笼的事情，古成河是当时唯一支持族长的人。

    所以古小妹对古成河是恨的，仅次于她亲爹，本来她想着既然古成河死了，她收拾下他儿子出出气就算了了心事，可谁想到这古成河在小南山呆了十多年竟然还活着，这就不得不让古小妹多想了。

    对于小南山，她现在了解的也只限于古青玉呆的那个阵洞而已。

    “我和大河哥还真的比不了，你瞅着刚才的那女娃子眼熟吧，她是.....”古小妹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冲进来不相信村名所说过来求证的李幺妹给打断了，只见她盯着古淮山看了几眼后，直接扑到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吼着：“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俺活了，这杀千刀的你既然都收了，咋又把他给送回来了.....”

    李幺妹没头没脑的这一出，整得满院子人一头黑线。